近年看到有年轻人发起推广方言的项目,新加坡国立大学大三生李宣进(24岁)感到欣慰,但这份喜悦夹杂着一丝苦涩和心痛。
10年前,他在华侨中学就读中二时,曾发起鼓励学习福建话的项目。那时他年纪小,缺乏办活动的经验,加上本地语言环境缺乏条件,项目仅维持约一年,后劲不足,最后无疾而终。
他有兴趣推广福建话,一方面是因为祖母只会说新加坡式福建话,这令他对这个方言有感情。另一方面,他深感本地福建话同中国大陆厦门、台湾和马来西亚槟城的福建话一样,有自成一格的魅力。
那时李宣进与另外三名同学合作,记录本地福建话词汇,通过网站呈现,提供解释并附上音频,希望为习惯使用英语的年轻人,提供一个学习福建话的便利渠道。
李宣进以本地人熟悉的汉语拼音为基础,并参考闽南语其他拼写系统,开发一套本地福建话拼写方式。其中一名组员使用这套方法,为准备到老人院当义工的同学,开办基本福建话会话班,获得好评。
也许是年少的豪情壮志,他当年对自己的要求颇高。
“那时虽然只是14岁,但我有远大梦想,包括推出一个全面涵盖本地福建话词汇的词典或应用,当人们输入一个华文词语,系统就会自动提供福建话发音。但这不是仅凭四人小组就能完成的。”
近年,时不时就有学生发起推广方言的活动,有的反响不错,让他五味杂陈。一方面,他感慨当年的项目未能成功;另一方面,后起之辈青出于蓝,令他由衷雀跃。
虽然自觉目前能力还不足,但在国大主修中文的他,不排除日后重启类似项目。
“这些年我不断思索,发现自己在乎福建话及其他本地华族方言,主要是关心它们背后承载的故事。随着我的兴趣从语言学转向历史和人类学,我更加意识到,了解方言,对我们更完整地表达作为新加坡华人的体验,有多么重要。”
他认为在本地,无论是学讲或使用方言,都难以普及化,“但这个现象以小众活动方式持续,是绝对有可能的。”